繁闹拥挤的金市街道上,忽然从四面八方用处数百名捕军,持刀飞奔,钻进一条条冗长幽深的街巷。
河垚又一次逃走了,这让金市捕军颜面大失,也不再小瞧这个十几岁的少年,最终全营出动,满城抓捕河垚。
而河垚在惊险的逃脱了之后,灵巧的爬上了一座阁楼之上,趴在冰凉的瓦上偷偷注视着城中捕军的一举一动。
城中捕军人数有限,而金市又是围山而建的大城,这区区几百人想要在圆形的城中找到河垚,简直难如登天。
可没过多久,河垚便发现,除了身穿清一色青铜色甲胄的捕军之外,城中开始出现黑甲黑盔,手持长枪的守城卫兵。
随着近千名卫兵的加入,搜捕的速度迅速提升。
他们并没有分成若干队列,在不同的区域搜寻,而是集中在一点,扩散而出,在环形的城中开始地毯式搜寻。
而卫兵搜过之后,捕军紧随其后,跳上房顶,以防会出现漏网之鱼。
天罗地网推进而来,河垚无处可躲,只得不断的向前行进。
可没过多久,前方的屋顶也出现了捕军。金市的另一边已经被搜完了,此时两方人马汇合在即。
一路而来,河垚也想过趁机冲上青一山。可此时城中到处都是搜捕自己的官军,青一山高耸入云,尽是悬崖峭壁,只有一个入口,而且已经被卫兵守住了。
河垚被逼无奈,咬了咬牙,猛地掉头往回冲了过去。
他的打算,是悄无声息的穿过搜捕大军。如此一来,先前已经被搜过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。即便大军要重新搜一次,河垚也有了足够的时间混进青一山。
河垚虽是农夫之子,可父亲早年也曾修过几年功法。河垚自小天资聪颖,跟随父亲勤学苦练,此时还算是小有身手。
刹那之间,河垚冲到了一处鼓楼的房檐上,眼见前方捕军越来越近,河垚跳下鼓楼一翻身,躲到了盝顶的内部。
这座鼓楼分为上下两个部分,下半部分是一座两丈高的土台,外侧用青砖包裹。而在高台之上,则是建了四柱盝顶,其中安放着一架战鼓。
河垚躲在盝顶之中,大气不敢出一下,双手双脚顶着四壁,紧紧的撑住身体。
没过多久,鼓楼的高台之下,一对对卫兵经过,但却没有人抬起妄想鼓楼,而是仔细的巡查着地面上的一切。
就这样,卫兵经过,无一人抬头看向鼓楼。
河垚刚刚松了一口气,很快便又听到房顶上传来飞跃之声,搜寻房顶的捕军到来了。
河垚重新屏住呼吸,紧张的等待着捕军经过。
好在捕军搜寻屋顶并不像卫兵那般仔细,屋顶本就一览无余,放眼望去基本上能看的清清楚楚,一些起伏之处虽是看不见,可走近了一样能尽收眼底。
捕军有此念头,也正好给了河垚机会,在那些起起伏伏之间,逃窜至今。
渐渐地,几个捕军一个跳跃飞到了鼓楼之上,正站在河六四下方,观望着四周。
鼓楼高台两丈有余,在金市之中算是高耸的建筑了,几人站在高台上,俯瞰着金市。
河垚完全屏住了呼吸,紧张无比的看着那几个捕军。
那几个捕军站了许久也没有离开的意思,可河垚的四肢已是酸痛无比,马上就要撑不住自己了。
而且,河垚此时汗如雨下,一滴滴坠落而下,滴在地上,形成了一小块水渍。
终于,那几个捕军相互一招手,轻轻一跃跳下了鼓楼,继续向前搜寻去了。
河垚一口气冲口而出,大口大口的呼吸着。
可就在这时,河垚的一滴汗,滴落在了身下的战鼓上。
“咚!”
一声清脆鼓声响起,方才刚刚离去的那几个捕军猛然回头,正看到从盝顶内部跳下来的河垚。
“贼徒在此!!”
一声高喝,几个捕军扑身赶来,而那一声高喝,已经传遍四周。
无数的官军开始向这里涌动,河垚奋力一跃,跳下鼓楼,开始向青一山逃窜。
河垚怎么也没想到,那战鼓竟是如此奇异,只一滴汗液,便能击起如此脆响!
其实河垚哪里知道,战鼓作为战场通讯之物,亦作鼓舞士气之用,混若呼啸奔雷,震似天兵下凡。鼓中极品,可传声千里!
金市乃是逐利之地,能够修建如此高台,这一架战鼓也绝非凡品。只一滴细汗,便彻底将河垚暴露。
河垚拼了命的逃窜,时而在屋顶飞跃,时而落在街巷中穿梭,快极了。
可河垚终究是个外来人,对金市街巷的了解,怎能比得过那些捕军和卫兵?没过多久,河垚的面前便出现了围追堵截的捕军和卫兵。
河垚没时间思考对策,只要见到堵截之人,便离开调头,慌不择路的奔跑着。
终于,河垚误打误撞,来到了一座浮桥面前。而浮桥的对面,正是通往青一山通天观的阶梯。
望着那高耸入云的山峰,犹如天梯般的阶梯,河垚心头一阵发酸。
自己经历如此磨难,只是为了上山问道,如今,自己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了!
可是,河垚的身后跟着大群的捕军和卫兵,一个个叫嚷着紧追不舍。浮桥对面的卫兵见此情形,为首一员百夫长立刻挥手:“升起浮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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