河六四看着一脸认真的玉天扬,心中暗暗叹息。将玉天扬从大牢里劫出来,河六四根本就没有考虑后果,只不过后来面对玉天扬的质问,河六四无奈之下,才决定送他出城。
他从来就没有考虑过,要带着玉天扬一起走。
如今玉天扬这番话,倒是让河六四有些措手不及。
其实,玉天扬之所以会有此念想,皆是因在城门之下,亲眼看到河六四是如何应对神箭营的。
神箭营在肃成军中广有威名,军功卓著,是肃成军中少有的长胜之军,战力非凡。上一次玉天扬随队出征,也是因误入埋伏,导致全军覆没。可那次出征,神箭营这只是派出了一百人而已,并不能影响战局。
玉天扬一直都以在神箭营中供职为傲,而在这齐州城中,神箭营的将士也的确因为神箭营这三个字,备受拥戴。
然而,一直以来都所向披靡的神箭营,在以压倒性的人数优势中,被河六四轻描淡写的化去了几番齐射。
神箭营之所以能被称之为神箭营,就是因为营中皆是神箭手,而且必须是修炼过灵力的高手才能加入,所射出的箭矢,蕴含灵力,势大力沉,锋利无比。
一队二十人的神箭营将士,一轮齐射,可将坚石冲碎,极是厉害。
今日在那城门之下,前来捉拿河六四的神箭营将士,足足有上百人。上百个神箭营将士弯弓齐射,河六四竟然毫发无损,而且将带有灵力的箭矢全部挡下了。这样的修为,玉天扬怎可能还将他当做是行骗的方士?
“恩公!”玉天扬沉声说道:“恩公两次救我,玉天扬无以为报!只...”
话还没说话,河六四急忙伸手将其打断,说道:“玉兄!我不妨与你言讲实情,我将你劫出大牢,并非是专程前来救你!我是为查清大日圣佛教的行踪,好将这些恶贼尽数诛灭!为你招来不白之冤,是我之过也!”
玉天扬闻言,傻呆呆楞在当场,神情恍惚。
河六四心怀歉疚,却也不知说些什么,只得微微欠身,回到了房中。
这些事情总不能一直瞒着玉天扬,他乃是军中之人,生性直率,爱憎分明。若是一直诓骗着他,河六四自己也会难忍愧疚之情。
只是,玉天扬得知了这般真相,不知会有什么样的想法。
一夜过去,第二天一大早,河六四便与樱芙云歌收拾着东西,准备启程了。
等到收拾完备,河六四将方既仁小心的放在了马背上,牵着鹿其,带着樱芙和云歌,走向了玉天扬的母亲。
玉天扬的母亲一直坐在屋门口看着几人,大宝和小宝还屋里呼呼大睡着。
“老人家,玉天扬呢?”河六四问道。
玉天扬的母亲摇了摇头,说道:“老身自打清早就没看到他,不知去了何处!几位恩公,这便离去了?”
河六四微笑着点了点头,说道:“我等还有要事在身,等玉兄回来,烦请老人家代我作别!”
说罢,转身就要离去。
然而刚刚走到院门口,门外玉天扬架着一辆马车从不远处赶来,停到门口,翻身跳了下来。
“长途跋涉,路途颠簸,此人久负马背,恐会加重伤势!用马车好些!”
说着,玉天扬来到河六四面前,仰头直视着河六四的双眼。
河六四惊喜的看着眼前的马车,虽是不大,做工粗糙,但让方既仁躺进去是最好不过了。
只是,昨夜刚刚将那无情无义的真相告知玉天扬,第二日他便为自己准备了一辆马车,河六四羞臊至极,不知如何作答。
倒是云歌,一脸惊奇的围着马车转了几圈,似是没见过马车一般,兴高采烈的说道:“此物真是稀奇,用它来赶路,岂不是能呼呼大睡?哈哈哈,我要上去!”
边说,云歌灵巧的跳上马车,左看看,右摸摸,好奇得很。
河六四心有愧疚,本想拒绝玉天扬的好意,可见云歌已经跳上了马车,也不好再说什么。
“多谢玉兄!来日,来日河某定当报答!”说完,河六四推手一礼。
玉天扬没说话,只是走上前将昏迷不醒的方既仁抱了下来,抬到了马车上。
然后才说道:“你昨夜之言,我愤恨异常!可你如此情急意切的想要诛灭大日圣佛教,甚至为此不择手段,倒是让我感到好奇!如果可以,我还是想与你同行,看看你要做的,到底是什么样的大事!”
一阵微风吹来,拂过二人的面庞。
河六四看着玉天扬那纯净的双眸,忽然间,心中的迷茫竟是一扫而光。
两位师兄性命垂危,家人亲朋不知所踪,铁牛村正危在旦夕,天下更是动荡不堪,这一切都是河六四感到迷茫的原因。可这一切,也都是拜大日圣佛教所赐!
那么自己还有什么可迷茫的呢?只要将大日圣佛教彻底覆灭,这一切的迷茫苦楚,不就全都随风消散了吗?
想到这里,河六四不禁意气风发,大笑着翻身上马,高喝了一声:“走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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